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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人人說話時皆以此為起話詞、打出手勢時必以此為起手式,最終難堪者會是誰人?

2016.09.24

某日在電車上,見一位穿着校服裙子的小女孩,對着一個在車站上的小男孩大叫:「死八公!死八公!」電車司機擰擰頭說:「你不要叫他死八公嘛!如果他回你一句死八婆,你豈不是做了她的老婆」?小女孩面紅耳熱,不作聲了。


有日,一位已退下火線不再參加立法會議員選舉的朋友說,那位給《信報》作者金箴在其專欄中描述的「靚女」,當日在點票場地,向台上當選的非自己陣營之人翌起中指!


可能這些行為和說話,已被承認為屬稀鬆平常之事了,卑之或do之亦無高論。可是細心想一想,當人人說話時皆以此為起話詞、打出手勢時必以此為起手式,最終難堪者會是誰人?


回顧一下台灣作家高陽所寫的胡雪巖傳之《燈火樓台》第二冊。當中說到某日胡為其母做大生日。大排宴席不特止,還為誰可坐那席,達官貴人送來的喜聯賀詞掛那個位置都大費思量。神思力竭時回到房間休息一陣,卻見到海關總稅務司赫德大人之贈禮,連忙磨墨親自寫謝條。


剛好服侍的人都派了任務出去了,只剩下一個按grade而言不到服侍他之級數的小梅在房中。寫好字等待墨乾時,服侍榜上的首席丫頭瑞香回來了。睹此小丫在不禁大為光火!怒罵她不識好歹,竟敢越級而上!小丫頭甚感委屈,回了幾句。瑞香更感火上加油,甚麼說話都爆出來了。小女孩一時忍不住想哭。瑞香即戟指大罵曰:「不看老太太的好日子,看我不撕爛你的小X!你等在那裏,看我不收拾你」。


胡雪巖安慰了小丫頭幾句并支開了她。然後他語重心長地對瑞香說:「我倒不曉得你這麼兇!女人厲害,可以;兇,不可以,自已吃虧。」又說:「就做惡人也犯不着撒蠢;甚麼小X不小X,難聽不難聽」?又說:「人必自每而後人每之…如果人家回你一句:我”小”你”大”!你一個大青娘,臉上掛得住、掛不住」?


瑞香不禁又羞又悔。


胡是準備把瑞香許配給其一位生死至交的合伙人古應春的。古的太太在胡之傳記中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,是江湖幫會「漕幫」的領軍高層,人稱「七姑奶奶」。她患了半身不遂之症。瑞香過去一方面是要服侍她,另一方面也算是從此脫離丫環之籍了。胡對她便有言行方面的特別要求。Upgrade了,一動一靜皆有講究。由丫環晉至「如夫人」,也是胡之拍檔之家裏人了。固然不可丟他的架,也不可丟古的架。


「大青娘」是杭州俗語,即一個已到適齡但仍未出嫁之女子也。一般人以為女子身子上某器官之「大、小」,與其人之淫蕩與否及嗜慾指數有直接關係。瑞香聽着,不禁大感羞愧!


今聞香港小姐對污言穢話也有習以為常之態。希望這只是不想得罪公關惡勢力之託詞。若是真話,需知世上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之說法,未來她們出動到處搞公關時,圍觀之群眾個個向她們伸出中指,或以新形式之招呼詞表示歡迎,也是投其所好之至。且看她們如何應付:是你粗口一句我還一句,或是你給我一指我還你兩指?這些內容可上報張及電視?如進入學堂,相信通識老師全都要同時是性教育老師才可應付。


九月中,到戴麟趾健康院報名做物理治療。在交款處看到一張poster,是醫院管理局發放的,上書「携手向粗言穢語及暴力行為說不!和諧尊重,互信溝通」。


天啊!這成什麼世界?有這張東西出現在此地方,是indicate病人向員工講粗口還是員工向病人講粗口?抑是員工與員工,或是病人與病人講粗口?出得poster, 顯然不是個別中心才有之行為。


到得此地方做治療者,無不是一把年紀。竟要人警告莫說粗言穢語,莫做暴力行為!想是廉頗雖老,尚可飯之。要出諸行動表示意圖當然是強弩之末矣,惟口舌招尤似阿Q般自我陶醉一番,以符「得個講字」之現實也是可以的。


明代小說《喻世明言》中有因果報應的說法。所謂「淫人妻女,妻女淫人」也。嬌滴滴小姐開口便是X人家之老母,可知自己的老母也會因她所做之孽而因果地被人X!為貪口爽和逞一時口舌之快,就把自己的母親也推上前線,負上罪孽,這是你的意願?


可別忘了學堂的校訓中有「格物」兩字。格物在致知。且看她們如何通過格其物的process,把有關知識致入所知之中。


 

刊於 信報

香港執業會計師 馮培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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